我这半生身如死,黄土一鞠作掩埋



子博
@空山新雨后
@天气晚来秋

 

随手摘抄

1: 科学向太空看,看人类的未来,看月球的新殖民地,看地球人与火星人不可思议的星际战争。我向太空看,看人类的过去,看占星学与天宫图,祭司的梦,酋长的迷信。

      于是大度山从平地涌起,将我举向星际,向万籁之上,霓虹之上。


2: 最壮丽的是北斗七星。这局棋下得令人目摇心悸,大惑不解。自有八卦以来,任谁也挪不动一只棋子,从天枢到瑶光,永恒的颜面亿代不移。棋局未终,观棋的人类一代代死去。

      惟北有斗,不可以挹酒浆。圣人以前,诗人早有这狂想。

      想你在平旷的北方,巍峨地升起,阔大的斗魁上斜着偌长的斗柄,但不能酌一滴饮早期的诗人。


3:  曾几何时,五陵少年竟亦洗碟子,端菜盘,背负摩天楼沉重的阴影。而那些长安的丽人,不去长堤,便深陷书城之中,将自己的青春编进洋装书的目录。

       当你的情人已改名玛丽,你怎能送她一首菩萨蛮?


4:  六年后,北太平洋的卷云,犹卷着六年前乳色的轻罗。初秋的天一天比一天高。初秋的云,一片比一片白净比一片轻。裁下来,宜绘唐寅的扇面,题杜牧的七绝。且任它飞去,且任它羽化飞去。想这已是秋天了,内陆的蓝空把地平线都牧得很辽很远。北方的黄土平野上,正是驰马射雕的季节。雕落下。萧萧的红叶红叶啊落下,自枫林。于是下面是冷碧零丁的吴江。于是上面,只剩下白寥寥的无限长的楚天。怎么又是九月又是九月了呢?木兰舟中,该有楚客扣舷而歌,“悲哉秋之为气也,栗兮若在远行!”


5:印第安人的落日熟透时,自摩天楼的窗前滚下。当暝色登高楼的电梯,必有人在楼上忧愁。摩天三十六层楼,我将在哪一层朗吟登楼赋?可想到,即最高的一层,也眺不到长安?


6:当我物化,当我归彼大荒,我必归彼芥子归彼须弥归彼地下之水空中之云。


——余光中《逍遥游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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